《东方早报》创刊的时候,记得陆谷孙先生说这份报纸改变了他长期不看报纸的习惯。想起自己十几年前读《经济观察报》、《南方周末》的时候还很年轻。再早一点,要追溯到上个世纪我读《参考消息》、《解放日报》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学生。我记得“参考消息”四个字很好看,原来是集鲁迅的字。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报纸会叫这个名字,而且“考”字写成“攷”,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这么写“考”字。这张报纸几乎全是摘录外国媒体的一些报道,翻译而成,大概由于其中的新闻都不是我们自己报道的,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现在我们家订了《新民晚报》《文汇报》和《劳动报》,前两份是我每年都订的。《新民晚报》的副刊《夜光杯》常常有师友们的文章,读来亲切。《文汇报》的副刊《笔会》因为常常有史料掌故可读,对我也颇有裨益,前不久还登了一位作者写的关于《四世同堂》的文章,并附老舍先生手绘的“小羊圈”的地图。我剪下来贴在《四世同堂》的扉页上。《劳动报》是社区发放的,翻翻里面还有整版的“征婚启事”。
最近封控在家,别说是报纸这种精神食粮,就是正宗的“食粮”都很难运到,已经近一个月没有看到报纸了。家里的报纸都是前几个月的旧报纸,堆在厨房间。正好这些天被迫下厨,旧报纸反而有了用武之地。铺在地上,摊在台子上,饭后报纸一撸,台子干干净净。长时间来,我们家的报纸都是派这个用处的,已成一种生活习惯。今天看看旧报纸要用完了。叹息一声“没有报纸了”。
“新闻是历史的草稿”,“新闻就像鲜鱼”,一定要真实,一定要新鲜,报纸又叫“新闻纸”不光光是今人,就是后人也要读。据说新闻系学生的一项训练就是翻旧报纸。很怀念以前的报摊,放学的时候总是听到他们的叫声“夜报夜报,夜报夜报”。我印象最深的是南京路沈大成对面的报摊,还有工人文化宫边上的报摊,卖报纸的人右手食指上会套一个“指套”,分起报纸来方便。
记得以前上海三大报的报头都是黑色的,只有在春节、国庆等节日才是红色。忽然一天,报纸的报头每天都是红色了,据说成本大大提高了,真为了这三四个红字不计一切代价。
二〇二二年四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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