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比较关心和焦虑各种“平台爸爸”的问题,从腾讯阅文事件到阿里巴巴一些讲话引起的不满,都和平台资本有关系。
我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十年前我们对平台基本上都是赞颂,因为它们带来了方便,带来了繁荣,创造了财富奇迹,引领了互联网科技的发展。
大家看之前所谓的“新的四大发明”里面,除了高铁是基础设施,其他的比如共享单车、支付宝、网络购物都是和平台经济有关。
平台的本质就是要方便大家自主地交流和交易,就算是高铁,也是我们整个国家平台的一部分。
然而最近的形势好像有些变化,大家对平台的怨言特别多,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们会对平台感到焦虑?
那先讲第一个问题,我们今天对平台的焦虑到底是怎么回事?阅文事件也好,马云的“”和慈善讲话也好,这些都只是导火索,归根结底有两件事情:
第一,平台资本成为了今天资本发展的最新的最有影响的形式;第二,因为我们的生活日益和平台绑定在一起,朝夕相处,大家知道人和人之间朝夕相处反而容易产生摩擦。
我们每天接触的就是衣食住行,看书看片,现在都和平台有关系了,那就容易感受到问题。所以这也是一种幸存者偏差,不是说平台资本就特别地不像话。
我是经历过整个互联网的发展的历史,当时对我们来说是非常的新鲜,带来了新的希望。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之前的互联网发展史,你从小就生活在浓厚的互联网氛围内,你对网络购物、网络看片已经习以为常了,你就容易忘记它的好处,你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它本来就应该这样好。
现在网上大家都在讲马克思,用马克思来批判平台资本,我觉得也并不都是因为大家被马克思的真理性所征服了。
就像十年前豆瓣上、凯迪上,为什么那么多青年都追捧反马克思的哈耶克?那是有一定的历史条件的。
年代我国开始迅速的市场化改革,包括后来加入世贸组织,这些也保障了我们后来的崛起。
要进行市场化改革,就要突破原来的壁垒,比如说那些条块化的、僵化的官僚机制,不灵活的政府管理,落后保守的思想意识等等。
所以在当时创业者更多感受到的是组织体制的束缚严重,于是知识界就引用了很多市场化的理论,包括西方的自由主义的理论来批判旧体制。
这当中当然有一定的合理性,当然里面也藏了很多坑,比如一味地和西方接轨,比如一味地信服西方的理论,比如新自由主义理论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它在世界上带来了很多的灾难,并不就是真的追求自由。
大家如果去看大卫·哈维写的《新自由主义简史》就知道,当年撒切尔夫人、里根他们搞新自由主义,恰恰是为了强化本国的资产阶级权贵阶层的统治,让国家和资本联合起来。
所以她是非常地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国有经济,认为这样可以提高效率,完全不考虑公平。
比如他们把煤矿给关了,他们认为关了又怎么样?工人很快会找到工作的。
这个腔调就被我们之前某个拍雾霾纪录片的主持人给接过来了,把河北的钢铁厂关了又怎么样?工人很快会找到工作的。
事实上是这样吗?所以新自由主义的理论在实践上保障了英国不会动荡地走向衰落,而是非常稳定地走向衰落,非常温顺、绅士地走进了那个良夜,所以功劳确实非常大。
到了年以后互联网兴起,信息更加平等,很多地方上的丑事被揭露了,更容易激发大家对政府的不满,比如城管的事情,比如贪污腐败的问题。
这时候自由主义又进一步得到了强调,但是当时就有有识之士看到了问题。
改革不是革命,有的人是要借着改革要你的命,有的人挂羊头卖狗肉,比如一味地强调私有化,一切都要私有化。
年出了动车事故,当时舆论一片对国有铁路资本的攻击,明明我们的高铁做得很好,但是出了动车这一件事,它还不是发生在高铁的线路上,很多人就要对高铁进行一笔抹杀。
当时那种铺天盖地的批判,说高铁是“公有制的罪恶”,“大跃进”,“带血的速度”,完全是以偏概全。
这十年来中国的形势比较稳定了,国企和私企的位置也相对都被摆正了,计划和市场都是需要的,国企和私企可以互相补充,而资本的大发展反而需要国家和社会的约束和调控。
尤其现在在西方对我们进行大力的压制的情况下,我们就看到国家组织的重要性。大家反而越来越感受到平台资本的崛起。
平台经济带来了一个关键变化,就是信息和交易的基础设施开始转移到了平台手中。
就像媒体,本来基础设施是印刷机、报纸、电视都掌控在一家一家的国营的媒体单位手里,但是现在信息都是到平台上。
不管你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