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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5/10 14:54:00

年10月,鲁迅发表了一篇名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的文章,这篇文章里提及的“丧家的”、“乏走狗”所指的正是文学家梁实秋。

此文一出,整个文学界哗然,众文化界名流和百姓皆以一种看热闹的姿态看向论战中的两位大家。

梁实秋与鲁迅的争论史称“梁鲁之争”,而两人最初的争论则始于年,其起因则是梁实秋回国后发表的关于卢梭的论断引发了鲁迅不满。

而在鲁迅这篇火药味十足的批评文刊发前一月,梁实秋在《岁月》杂志发表了专门针对鲁迅的《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和《论鲁迅先生的硬译》两篇文章,其目的自然是批评鲁迅作品之带有阶级性的特点和他之翻译作品的“硬译”。

显然,鲁迅这篇“走狗”的文章是对梁实秋之批评的回应。

看到鲁迅骂自己是“走狗”后,梁实秋迅速在《新月》上发文回敬了鲁迅,而且这篇回敬文的标题就叫:《“资本家的走狗”》。

在这篇回应文里,梁实秋反驳了鲁迅对他关于“走狗”的论断,他说:

“《拓荒者》说我是资本家的走狗,是那一个资本家,还是所有的资本家?我还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谁,我若知道,我一定要带着几份杂志去到主子面前表功,或者还许得到几个金镑或卢布的赏赍呢”。

梁实秋的言外之意是:我不是走狗,因为走狗都有主,可我没有;另外,走狗都有赏钱拿,我也没有。

梁实秋与鲁迅

梁实秋的文章被鲁迅看到后,他先是冷冷一笑,随后他道:“乃超(梁实秋)还嫩一些,这回还得我来。”

从鲁迅的反应来看,梁实秋的这番关于“走狗”的反驳明显是败下阵来了。可梁实秋不以为然,他在之后继续发文怼鲁迅,而鲁迅也继续在创作同时“应战”。

谁也没想到,鲁迅和梁实秋的骂战竟一直持续到鲁迅去世。

因为两人的骂战实在影响深远,所以,就连梁实秋那素来不问世事的女儿梁文蔷竟也在报纸上看到了两人的论战。尔后,她有些吃惊地问父亲:“你们俩到底吵什么?”

梁实秋听完后很冷静地说:“我们没有深仇大恨,我们只是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不同罢了。”

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确实如梁实秋所说:“并无深仇大恨”,在某种意义上,鲁迅对梁实秋,梁实秋对鲁迅,甚至多少是互相欣赏的。这点,后来的梁文蔷也终于看懂了。所以,她才在多年后接受采访时说:

“其实,父亲还是很欣赏鲁迅的文学。”

也只有真正的欣赏,才能在看完作品发出最具建设性的批评意见。后来的世人几乎都不得不承认,梁实秋对鲁迅作品的评价很中肯,他在批评中说:

有一种人,只是一味的不满于现状,今天说这里有毛病,明天说那里有毛病,于是也有无穷无尽的杂感,等到有些个人开了药方,他格外的不满;这一服药太冷,那一服药太热,这一服药太猛,那一服药太慢。把所有药方都褒贬得一文不值,都挖苦得不留馀地,好像惟恐一旦现状令他满意起来,他就没有杂感所作的样子。

很明显,梁实秋这里所说的“有一种人”,正是当时以痛骂社会、痛骂文人著称的大文豪鲁迅。

梁实秋这段“怼白”的目的,在于指责鲁迅:只知道提出问题,却不懂解决问题之道。言外之意是:鲁迅你真不地道,只知道“破”不知道“立”。

直到今天,也没人能否认,梁实秋这段话直接击中了鲁迅本人和鲁迅文学的要害。

痛处和痒处被触碰,从来是最不能忍,鲁迅也是如此。但世人却又从来是:只有在被触及痛处和痒处时,才能反思、才能改进。

鲁迅在被触碰了痛处之后,其心里虽然略难受,但他却也深觉这是一剂苦口良药。

当时的鲁迅在文坛的影响力极其大,世人对他的文学极尽推崇,他自己难免也在创作中多出了几分“嘚瑟”,其后期的作品,大有越骂越来劲的架势。

鲁迅早年弃医从文,其目的就是想医治老百姓的思想、心灵,可他创作了无数针砭时弊的文章,骂天骂地一通忙活后,人是得罪了一堆,可效果却并不好。而这一切的背后原因,不正是因为:他只知道谈社会的问题,却不提解决之法吗?

同时,梁实秋还指出,鲁迅作品表面热闹,长远看却并无生命力。梁实秋主张文学作品要尽可能地表现人性,而非阶级性,他说:

“把阶级的束缚加在文学上面,是无产者文学理论的错误。因为一个资本家和一个劳动者,有不同的地方,但还有相同的地方,他们的人性并没有两样”。

梁实秋认为,阶级是一时的,而人性却是亘古不变的。所以,受阶级束缚的文学,只能在一定时期内有其意义,这一时期结束后,将不具有任何意义。

这就意味着,梁实秋几乎是一棍子打死了鲁迅的大部分创作,且给他们定了死刑,他认定:时间久了之后,鲁迅的文学将不再有意义。

在骂完鲁迅文学“只破不立”、“没有长久生命力”后,梁实秋还针对鲁迅洋洋得意的译作提出了批评,他说:“鲁迅译文晦涩难懂是因为他自己的糊涂和懒惰”。

一个“糊涂”,一个“懒惰”,直把鲁迅的译作喷了个“体无完肤”。不难想象,鲁迅在看到这样的批评时,脸上该是怎样的“红润”。

对于读过鲁迅译作的人而言,他们会对梁实秋的批评深以为然。因为鲁迅的译作确实很晦涩,只是,其译作晦涩的背后原因,却未必是鲁迅糊涂、懒惰,而恰只因为他在译文时的主张不同罢了。

当时的鲁迅主张译作要尽可能地保留原作品的“原滋原味”,所以他的译文总尽可能地“欧化”而非“本土化”。显然,后来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的梁实秋,其翻译主张与鲁迅相反。

从今天的角度看去,世人眼里“水火不容”的梁实秋与鲁迅,其实真真是互相欣赏的。梁实秋骂鲁迅的文字里,更多的都是“恨铁不成钢”。这点,和鲁迅骂麻木国人几乎毫无二致。

所谓英雄惜英雄,以鲁迅的智商和智慧,他自然懂得梁实秋的良苦用心。于是,在与梁实秋对骂的同时,鲁迅写出了一大批关于对人性思考的文章,有专门针对梁实秋的,也有针对确实存在的、精神贵族化倾向的文章,充满了铮铮之气。

这些文章,梁实秋每篇必看,看完还会在一些字词上小心地画上圈圈珍藏起来。

很多学者也认为,梁实秋和鲁迅的对骂中,更多的是相爱相杀。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这种论断。

鲁迅死后,梁实秋发表了一篇长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这篇长文里,梁实秋却并未有只言片语的“骂”,而全是理性分析。

后来,鲁迅的作品在台湾省被禁,梁实秋竟第一时间跳出来表示反对,他说:

“我首先声明,我个人并不赞成把他的作品列为禁书。我生平最服膺伏尔泰的一句话:‘我不赞成你说的话,但我拼死命拥护你说你的话的自由。’”

在鲁迅死后,梁实秋写作的《关于鲁迅》这篇长文里,他甚至还专门为鲁迅说话,他说:

“鲁迅一生坎坷,到处‘碰壁’,所以很自然的有一股怨恨之气,横亘胸中,一吐为快。怨恨的对象是谁呢?礼教,制度,传统,政府,全成了他泄忿的对象。”

完了之后,他笔锋一转又肯定了鲁迅的文学作品,他说:

“他的国文的根底在当时一般白话文学作家里当然是出类拔萃的,所以他的作品(尤其是所谓杂感)在当时的确是难能可贵。他的文字,简练而刻毒,作为零星的讽刺来看,是有其价值的。”

对于鲁迅及其作品在台湾所受到的讥讽和批评,他则表示非常不满,他说:“其实于斯,如今无端受人讥评,真乃奇耻大辱。”这,就多少等于梁实秋在为鲁迅鸣不平了。

梁实秋的做法,与苏雪林等之流的做法截然相反。苏雪林在鲁迅生前曾对其极尽溢美之词,可鲁迅死后,她却大举反鲁大旗,且一骂就是半个世纪。

可梁实秋则完全相反。

这样的梁实秋,真可谓真君子也。想来,鲁迅若泉下有知知道他后来为他所做的一切,定会倍感欣慰。

相比之下,后来发生在梁实秋身上的一件事也同样出乎了世人的意料。

20世纪70年代,在梁实秋古稀之年,他竟在丧妻后与小自己近30岁的歌星韩菁清热恋了。两人相恋的消息被传出后,骂声一片,多数人都痛骂梁实秋“厚颜无耻”,还有人干脆说:“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还找风华正茂的女人,这不是自私是什么?难道是爱情?”

面对台湾各界的反对声,梁实秋却无数次套用鲁迅在爱情小说《伤逝》里的一句话回应,这句话便是小说里子君的那句:“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行到此时,鲁迅若知道自己给子君设计的对白能在关键时刻帮这个曾经的“怼友”一把,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话说,这梁实秋与韩箐清的爱恋之迅猛激烈,也真真到了“无人能干涉的地步”了。而且更加有意思的是,梁实秋上演的这出“梨花压海棠”,与当年鲁迅与许广平之恋颇有点“异曲同工”。

而他刻意用鲁迅的话来回应外界,也多少是再次把自己和鲁迅放在一起。

鲁迅与许广平

梁实秋遇见韩箐清这年,是年,这年,与他相伴了半个多世纪的妻子刚刚意外身亡不久。这年,梁实秋年已71岁,而韩菁清则年仅44岁。

很有意思的是,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和鲁迅与许广平的年龄差,竟然都是27岁。

而梁实秋之所以会结识后来的小妻子,则是因为他在妻子死后写了一本悼念亡妻的《槐园梦忆》。

这本书出版后,梁实秋便去了出版社,不巧,他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捧着他主编之《远东英汉大辞典》的漂亮女子,这个女子正是韩菁清。

韩菁清肤白貌美,身材窈窕,她7岁便凭借动人的歌喉在上海儿童歌唱比赛中一举夺魁,14岁时,她便获得了“歌星皇后”的称号。

年,转型进入演艺圈的韩菁清还凭借影片《我的爱人就是你》获得了金马奖优秀女演员奖。

可就在她大红大紫之际,她却毅然退出了影坛。从此可见,这个女人绝非寻常女子可比。

韩菁清

那天,第一眼看到手捧自己作品的韩菁清时,梁实秋便被她的惊人美貌怔住了。只几天后,梁实秋便对这个女子产生了爱慕。

梁实秋向来是有话直说,所以,发现自己爱上这个漂亮姑娘后,他便在韩菁清欲为自己介绍对象时脱口表白道:“我爱红娘!”

梁实秋突如其来的表白,直把韩菁清说得面红耳赤。

一如当年鲁迅与许广平之恋的“以书信展开”,梁实秋追求韩菁清也是用的书信。

梁、韩结识的第六天,梁实秋便敲开了她家房门并递上了一封情书。在这封情书里,梁实秋满怀深情地写到:

“今早起,我吃了一片糯米藕,好甜好甜。我吃藕的时候,想着七楼上的人正在安睡——是侧身睡,还是仰着睡,还是支起臂肘在写东西?再过几小时又可晤言一室之内,信不要写了。”

人都说“真诚是世间最大的骗子,能骗取世间的所有”,这话果然不假,梁实秋这情真意切的情书一被送到韩菁清手里,她的心便也不自主地乱了。

人都说,当一个人感觉到另一个人是爱自己时,他(她)便已然动心,很显然韩菁清也对才华横溢却一把年纪的梁实秋动心了。

但因为有前面两段失败婚恋的教训,韩菁清对于自己心里升腾起的这份感觉很是抵触,为了避免自己再度与男人发生没有结果的纠葛,她在梳妆台上用纸条写道:“世间没有真爱”。

梁实秋与韩菁清

完了之后,韩菁清还在回信里说:“你还是趁早悬崖勒马吧,我们不合适”。

梁实秋收到拒绝信后却并未退缩,相反,他写给韩菁清的情书反而更多了。设身处地为韩菁清想过之后,他对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年龄差也有了理性考量,但他并不准备为此放弃爱,所以他写到:

“你说是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在时间上当然还来得及,可是在感情上是来不及了。不要说悬崖,就是火口,我们也只好是拥抱着跳下去。你说是么,亲亲?”

为了让韩菁清对他们的未来有希望,他还专程请人看了手相,看相师傅说他会从长寿之后,他在信里对她说:

“看相的事,我从来不信,是你提议,我就跟了去。他说的话大致不错,尤其是他说我长寿……”

人都说老房子着火,一定会烧个灰飞烟灭,这话果然不假,一如当年鲁迅遇见许广平那般,这次的梁实秋也准备任自己“烧个透彻”了。

不久,在几十封情书的轮番轰炸下,韩菁清缴械投降,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就在两人你一封我一封地递情书的当口,两人恋爱的消息被世人知晓了。一如当年的鲁迅与许广平之恋,梁实秋与韩菁清的恋情也面临空前的压力。

面对这桩老少配婚恋,说什么的都有,韩菁清自然也面临各种责难,大家都说:“年纪轻轻跟一老头子,还不是贪图那点钱财。”一些喜欢中伤的人还把韩菁清说成是“收尸集团”,讽刺她专门挑年老的嫁。

与此同时,台湾的梁氏学生纷纷站出来反对,他们甚至组成了所谓“护师团”,似乎认为老师要被该“名女人”吃掉。

面对这种种,韩菁清竟一时被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偏偏,在韩菁清面对这些时,梁实秋不得不赴美处理已故妻子被货架砸死的相关。

梁实秋与第一任妻子程季淑

为了安慰韩菁清,他几乎每天都会从大洋彼岸给恋人写信,在其中一封信里,他这样宽慰她道:

“海枯石烂,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你的爱人,我们两颗心永久永久凝结在一起。别人挑拨,别人污蔑,没有用。菁清,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们现在仅只缺法律手续而已。怕什么?”

在另一封信里,梁实秋则写到:

“我们两个人的幸福,别人有插嘴的余地么?别人要多管闲事,让他们说去!清清,你是我的世界,犹之乎你说过的,我就是你的世界。”

梁实秋还不时用鲁迅和许广平之冲破现实的结合勉励韩菁清,同鲁迅谈恋爱时会给爱人取肉麻昵称一样,梁实秋陷入热恋后,也给自己和爱人取了各种昵称,如“亲亲”、“我的爱”、“小娃”、“爱”等等。

当然,更多的时候,在信里,他都自称“秋秋”,而称呼韩菁清则为“清清”(亲亲)。

相比鲁迅与许广平的“当年”,梁实秋热恋期间的肉麻程度真真足够让现在的热恋年轻人瞠目,在一封情书里,他提笔写到:

“清清,你给我的那把你用过很久的牙刷,我至今天天使用,我预备以后永久使用它,除非你给我换另一把你所使用过的。”

从此也可看出,热恋中的梁实秋对韩菁清的爱早已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

在这种浓得化不开的爱的作用下,两人冲破了所有阻碍勇敢地走到了一起。年3月29日,两人在台湾的梁菁清家里举行了婚礼。3月29日是台湾的青年节,在被问及为何将结婚日期选在这一天时,韩菁清说:“因为梁先生认为他还是青年!”

梁实秋与韩菁清婚礼

婚礼上,梁实秋竟自任司仪,他独自站在大红喜字前宣布婚礼开始后,又忙不迭地自读结婚证书,在自己说完“请新郎致词”后,他清了清嗓子,在宾客的嬉笑声中开始新郎致词。

当日步入洞房时,因为近视又不熟悉她家环境,他一头撞在了墙上,韩菁清见了忙一把把他抱起。梁实秋后来笑称韩菁清是“举人”,而她则笑着说“那你可不就是‘近视’(进士)?‘状元’(撞垣)”。

如同新婚当晚一样,婚后,他们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

世人还发现,久不创作的梁实秋竟在结婚后再次提笔了,而且这以后,他的创作竟丝毫不低于年轻时候。有时,他一天竟能创作出余字的作品。

年6月,梁实秋完成了《英国文学史》和《英国文学选》,前者约万字,后者约万字,历时7年,他终获得台湾“国家文艺贡献奖”。

两人携手12年后,面对随时可能来临的死亡,年已耄耋的梁实秋在信里安慰韩菁清道:

“我依然爱你。我故后,你不必悲伤,因为我先你而去,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

梁实秋与韩菁清

从这句话看去,梁实秋对死亡似乎很淡定。可这种淡定在他死前两天发生了变化,原来,在他离世前两天,已住院的他竟得知:蒋经国顺应民意,宣布从年11月2日(第二天)开始解除台湾民众回大陆探亲的禁令。

这个消息对于已38年未归家的梁实秋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难想象,得知这个好消息的梁实秋该是怎样的激动、兴奋,他甚至开始设想着探望完亲人好友后,要去鲁迅墓地祭拜一番。

回家的希望让梁实秋原本淡定的生死观发生了改变,因为想回家,他迫切想多活几天,11月3日凌晨,病情再度恶化时,不甘心就此离开的他在要来的纸笔上写到:“救我!”

可最终,他还是在当天带着满满的遗憾辞别了人世。

梁实秋死后,妻子韩菁清依照他生前的嘱托,将他葬在了“高地”,即台湾淡水北新庄北海公园墓地。在解释梁实秋为何会选择高处筑墓时,韩菁清说:“为的是让他能够隔海遥望魂牵梦绕的故乡。”

可叹,梁实秋先生最终也没能回得了故乡,但在天堂,他定能见着那位曾与他论战8年的“相爱相杀”的鲁迅了。

不知,在天堂的他们见面时,是否还会继续唇枪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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