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讲,我祖父沙马尼则和父亲沙马玉布是幸运的。祖父历经清朝、民国和新中国三朝三代。祖父贵庚?我不大清楚,大概出生于清朝末年。他生活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我独自能够到他们那里时才以七十岁左右离世。可以说,他历经了清王朝、民国、新中国三个不同时期。清朝末年,他还处于孩提时期,主要生活在民国时期和新中国时期,且他本人最主要的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民国时期。父亲属鼠,生于年,直到年11月25日才病了几天不大痛苦地仙逝,终年虚岁94岁,周岁93岁,算是长寿了,走过了他漫长的人生岁月。
猎犬---凉山犬图片来自网络
我祖父之前曾祖父沙马日扎和他之前的高祖父沙马约谢生前喜欢什么、主要从事啥,未听父亲提及过,据说知名度大大超过祖父。沙马约谢、沙马日扎虽然是两代单传,但都是汉子中的骄子、能人中的大能人,在当时越西县大花地区沙马阿伙吉牛支系所有男丁当中不仅无人能及,而且在整个大花地区的白彝、黑彝里也是响当当的人,名声在外。传到我祖父这一代,尽管有尼哈、尼则两弟兄,算是纨绔子弟,然而两人能力均平平,后代明显不及前辈。对于我祖父沙马尼则来讲,他是老实巴交之人,喜欢开玩笑。趁着那时候深山老林里野兽多,再加上当时*府不禁止狩猎,他以副业的形式喂养、驯导猎犬撵山狩猎,靠出售麝香、兽皮贴补家用。知道他情况的老辈人都说,旧社会,在大花地区,农闲时节,经常撵山狩猎且善于此道的沙马老沙堡子的沙马尼则算是其中的一个。这是以后我长大时听别人说的,我从来未见过祖父撵山狩猎不说,在我半大的时候他就去世了。他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大会悲伤。说来,至今还记忆犹新,在为我祖父办丧宴的场合,我们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把分给我们个人的玉米面面饭不好好吃,也不拿回家,用手捧起向着对方抛撒,刚好被我该称呼他“阿机”的远房伯父路过看见了,我们几个孩子还被他训斥了一番。当然,他的简单训斥,把我们镇住了,我们这两三个懵懵懂懂的孩子立刻停住了抛撒。
彝族有谚语说:“会撵麂子的不会撵獐子,一个人喜爱的另一个人不一定喜欢。”这可能是真理。为何这样说呢?因为我父亲沙马玉布他生前,尤其是他年轻时既不撵麂子,也不撵獐子,唯独喜欢骑马。
父亲的子女成活下来的我们这四人是他第二房所生。据说,父亲在年凉山彝族地区民主改革前就在老沙堡子结婚成家了,后来有了一儿一女。民主改革以后,父亲一家和他耍得好的几家人通过协商,大家相互依靠,相约搬迁到东边下方坝子较宽、气温较高、能确保玉米籽旱涝饱满、主产玉米和大豆、原来没有人户村庄的新普寨子(此时才取名)居住。这些人户来自多个村庄,有白彝,也有黑彝,但多数为白彝。毋庸讳言,我父亲一家来自于以我高祖父的名字命名的老沙堡子。那个时候,祖父家仍然居住在那里。父亲是家里的老大,他两个兄弟还在父母跟前,老幺妹妹更是未找婆家。
要说运气佳与不佳的话,父亲的运气像是不算好。他们到新普寨子居住后,出师可以独立行毕的毕摩职业被父亲放弃了,积极参加民主改革,先后两次被*组织选派到乐山民干校和西昌民干校学习文化知识和*策理论。学习中途,由于牵挂家里的双亲和妻子儿女,他写申请要求回农村,申请被上级组织批准了。后来,他的同学未回来的全部毕业,都当上了国家干部,部分最后还官至县处级。
回到农村后,父亲积极参加“基干队”剿匪,还入了*。受到沉重一击的是,那时候因缺医少药,他妻子儿女相隔不久就全部病逝了。以后,父亲单身一人过了几年才娶上我母亲,也才有了我们这一房的几个儿女。他有时候唉声叹气,唉声叹气之后对我们子女或其他人讲,他第一房的子女如果生存下来的话,孙儿孙女都差不多与我们一般大了。他带了和孙儿孙女一样大小的儿女。
小时候,我们懵懂还不能记事。后来听他摆谈,父亲任大花公社*委书记三个月就接到县委的通知,来县上参加区委书记、公社*委书记和大队支部书记“三级书记”会议。由于连续几天开会,晚上住在县上。刚巧,这个时候,县委派工作队进驻大花;又恰巧公社所在地新普大队集体养猪场病死三头猪(实际是,根据父亲的建议,猪未彻底断气前放了血),剖肚宰成坨坨下锅煮来全体社员食用。到了大花,县上工作队一听说有猪病死,立即赶到集体大食堂查看。几名妇女炊事员边端来煮熟拌上辣椒和食盐之类的坨坨肉请他们吃,边给工作队说明了猪病死的事。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不吃。主人叫客人吃,客人说不吃,双方相持了一段时间。当时,女炊事员中有我母亲。她看到工作队不肯吃,便不合时宜地用彝语对其她炊事员说了这么一句话:“人家工作干部怎么会吃瘟猪肉嘛?不吃就不要勉为其难了。”“这是谁呀?”汉装打扮的工作队队长是彝族,他懂彝语,用彝语问其她炊事员。“这是公社*委书记的老婆。”另一名炊事员也用彝语回答道。“上天了,不得了了!”工作队队长猜测我母亲不懂汉语,用汉语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回公社去了。
原来,工作队队长是一名不怀好意想整人的人,回到公社,通过摇把子电话,他将电话直接打到县委办,要求在县委开会的中所区委邹文勇书记接电话。区委书记邹文勇被人通知刚接上电话,县委工作队这名队长歪曲事实地在电话的另一头说:“邹书记,你们区的大花公社*委书记沙马玉布同志人虽然现在与你们一起参加县委的会议,他在大花动身之前,给人出歪点子、馊主意,以猪患病为借口,叫新普大队宰杀了集体的三头大肥猪来大吃大喝。这严重违反了上面的*策,是严重的错误行为。你们区委必须马上撤去沙马玉布书记职务。”那个时候,任免一个公社*委书记区委说了就算,县上只需备案。父亲的公社*委书记职务被撤销了,又回到了农村。
又一次当农民以后,父亲不灰心丧气,用他的一技之长和智慧努力参加农业、畜牧业生产,不久被群众推选、报上级批准成为大队支部书记。他带领的新普大队各方面工作都走在公社的前列,而且成为全县的模范大队,连续多次受到上级组织的肯定与表扬、奖励。父亲经常外出参观学习,较远的地方他参观过重庆的兵工厂。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也是的,从年起,如火如荼的清*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四清运动”在部分农村和少数城市工矿企业、学校等单位开展起来。时任县委书记郭振河亲自带领工作组到大花搞试点、抓典型。一些知道父亲在旧社会的情况、地位不及父亲、有嫉妒心的人抓住时机,揭发父亲,说旧社会他有脚不走路,有手不劳动,骑着坐骑时时不离奴隶主左右,是他们的总管家。就这样,父亲被当作是隐藏下来的坏分子,是专*的对象,被开除了*籍,成分从“半奴隶”改划成“富农”;家中住有一碉房和平方,分了几间给无房可住的“五保户”居住,还被没收了大小木柜和其它一些财产。再有就是,描写父亲“坏事迹”的文章被配上夸张的插图登载在当时的《凉山日报》某期上。对此,郭振河书记很满意和很得意,对报纸进行了收藏。
后来,“文化大革命”初期,县委书记郭振河作为当权派被押到大花去接受批斗,他的秘书姜文彬揭发说,在重庆西南局召开的三届一中全会上,郭振河把他们在“四清运动”中挖出“隐藏坏分子”沙马玉布作为典型事迹在会上作了交流发言,还受到过时任中共西南局第一书记兼四川省委第一书记李井泉的肯定和表扬。
我是家中的老二,父亲与我相差38岁。我长大后,父亲已经五十多岁,人到中年了。他说,民主改革时,他们家里没有一个锅庄娃子,也没有一支枪,是穷人,属曲伙阶层。他喜欢马,自从他长大成人后勒紧裤腰带喂养一匹马作为乘骑是事实。年轻那阵,受奴隶主派遣,要不要行走在阳糯雪山山内山外、采洛梁子这头那头办些杂事、小事。由于奴隶主主子倮伍克迪信任自己,曾派遣他到上普雄果基地盘只身替他儿子相媳妇,且未与他相商就擅自做主给女方定下了身价钱(当时为银锭)。民改以后,至于酿点酒,得了一点买酒钱,在新普寨子修了一座碉房住是新社会发生的事,是靠勤劳修建的,没有剥削过他人。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父亲请人写申诉书递交到县有关部门伸冤,为自己的不白之冤翻案,县上派人调查,确认是冤案,发文恢复了他的*籍,家庭成分也又从“富农”改划成了“半奴隶”。不久,家里曾经被没收、抬到集体保管室装粮食,当时还在的大柜、小柜之类也如数抬回家。
*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时,改革开放之初,农村还贫困,彝区农村更加贫困,养马的农户少之又少。父亲对马匹情有独钟,出远门,经过无数次的精挑细选和讨价还价,他以重金从较远的地方买回了一匹毛色为灰色的骏马,一方面是作为自己的坐骑出行或上街进城时乘骑,另一方面驾上马车让我兄弟拖运东西,比如粮食、肥料之类。在越西县城火把节赛马场上,这匹灰毛色的骏马蝉联过两年“大走”冠*。这匹马驾上马车拖运东西时,除了人高马大的我兄弟,其他人谁也驾驭不了。马车上无论装载多少、多重的东西,它都拖着不停地向前奔走;有时候被邻居借来拖东西,都说驾驭不好,驾驭不了。我老早就在外面工作,家里发生的很多事都不知道。听说,后来有一次,我兄弟逗了一下这马,一只手被它咬伤,将它卖给了同村一孙姓(彝族姓“格依”)小伙子。结果,他也驾驭不了。孙姓小伙子脾气有些暴躁。据说,最后他举起大斧头把骏马给砍死,可惜了。
卖掉这匹灰色的骏马,父亲与我兄弟相商,买了一匹红黑色的马,仍然供人骑之外驾上马车拖运东西。父亲年纪稍大七十岁左右时上马有些困难寻找田坎地埂了。后来,他不骑马了,坐在房前屋后养老,要么就像一个刚会学走路的婴儿踉踉跄跄地走在离居所不远的地方。最后,拐杖成了他的同伴,形影不离,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按照彝族的传统习俗,子女有一定的经济条件,生前喜欢马匹、有坐骑的父亲去世,停尸吊唁期间,有的人家把老人生前骑的马牵至灵床前站立,让人牵着,以向前来悼念的亲朋好友显示死者生前是喜欢骑马的,也预示着老人到天堂后以马为伴。
父亲还未去世时,我们家的红黑色马匹已出售。如果这匹马还在的话,我们子女有可能用它来祭奠一生喜欢马匹的父亲了。吊唁父亲期间,未用一匹马来祭奠,作为子女,我们感到遗憾,对不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为了纪念父亲,我至今仍收藏有一张父亲人到中年时身穿彝族服装,身后手牵一匹骏马拍摄的一张黑白照。画面上,父亲左手紧抓马笼头绳,右手叉腰,手指上还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面带笑容,与现实生活中一样,栩栩如生,展示了他的风采。这张照片很可能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在越西县照相馆拍摄的,背景上还有一块蓝色幕布,因为那时候,只有县照相馆才能给人照像。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沙马加甲
沈尧伊和吕书峰
你俩尽管是著名美术家
尽管名气大得很
但是基本不知道彝族情况
不懂彝族历史
更不懂凉山彝族风俗习惯
不知道年背景
似乎像两个傻子
傻得有些离谱
认为自己高人一筹
认为自己知识渊博
不好好深入一线
不认真调查研究
由于手有些痒
也怪自己多事
画出不成样子的画作
成了众人的笑柄
有些玷污了历史上的彝海结盟
无意之中破坏了民族团结
影响较坏
造成了恶果
沈尧伊和吕书峰
你俩睁开眼睛看看彝人真实的生活
好好看看彝人的习俗
彝族是注重廉耻的民族
习惯上女人不穿衣服绝对是不能出门的
男人不穿裤子绝对是不会外出的
怎么能把彝族女人画成袒胸露乳呢
怎么能将彝族男人画得下身裸体呢
这是有某种隐形的东西在支配着你俩
他要么就是魔*吧
魔*无形之中很容易把人教坏
要说彝族贫穷落后也不能这样创作
过去羊毛织的布料哪里去了呢
即使没有羊毛织的布料也应该有麻布啊
有麻布做的裤子啊
画成身穿麻布裤子也行啊
如果没有羊毛织成的衣裳
也应该有羊皮褂子嘛
画成身穿羊皮褂子也可以
二三岁的孩子不知羞耻光着身子可以理解
自四五岁懂得羞耻后不给穿衣裳他(她)肯吗
怎么赤身裸体他(她)会四处跑
实在没有穿的他(她)也会披着一件烂披毡
沈尧伊和吕书峰
小事聪明大事糊涂的你俩
就说沈尧伊年近耄耋之年
有了老年痴呆症
吕书峰你还未满一个甲子
不会是未老先衰吧
不仅整个彝族被你俩玷污了
参加彝海结盟的红*也被你俩亵渎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参加结盟的彝族被你俩贬低后
红*也必然跟着被你俩诋毁
结盟的一方身份下降
另一方的身份必然跟着下降
你这两个傻帽儿
你这两个糊涂虫
尽快承认失误又道歉
而后销毁画作
要么重新创作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这道理浅显易懂
我们要维护民族团结
民族团结要紧啊
大伙有说亦有笑
和和睦睦地相处
中华民族要振兴
原出:《彝族人家》